Friday, April 23, 2010

邊嗑藥邊旅行



這幾個月一直活在怪醫豪斯(HOUSE)的世界裡,昨天重看第五季的最後一集,看著他愉悅的把維可丁扔口中,然後就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樣......。不過這一集看得真的很讓人心酸。但我也跟著這個影集,陪著Huge Laurie嗑維可丁嗑了好幾個月了。



我沒真正嘗過維可丁,但旅途中帶的藥物也不少。



不管行李大、行李小,旅人的行李都會攜帶藥物,尤其隨著年齡增長,越來越怕死、害怕意外,藥物在行李箱的比例日益擴增,我曾經看過一個友人的行李箱有一半的空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藥物,簡直就是行動藥房,他說:「不知道會不會感冒、會不會氣喘、會不會腸胃炎、會不會外傷、心臟會不會突然停止,乾脆帶齊比較保險。」

 

我的行李箱裡也有一些基本款的藥,除了腸胃藥、外傷藥,針對不同的旅遊情境還要攜帶「特殊」藥物,這些「特效藥」也讓旅程加入不同的味道。




第一次到尼泊爾山區安納普納健行時對高山症根本一無所知,靠著體力與忍耐力走完全程,當時以為頭痛、嘔吐感是天氣太過寒冷所致,後來才知道那是高山症的癥兆,嚴重的話可能肺水腫導致死亡。現在回想起來,真的為自己的無知捏一把冷汗。



前年去爬聖母峰基地營就格外謹慎,畢竟要走到海拔五千五百公尺、身體對外在的氣壓一定會產生變化,行前特別去請教醫生,醫生開了青光眼的藥diamox給我,他說:「這種藥也可以預防高山症,只是他的副作用會讓你末梢神經麻麻的,記得要在海拔兩千多公尺就開始服用,若高山症發作才吃就沒有用。」



我很聽醫生的話,兩個禮拜的山區健行每天都服用diamox,但它的「麻麻」感也一路尾隨。有時候手指會突然的麻麻的、有時候臉頰會麻麻的,有時眼角會小小抽搐,微微的觸電感在體內竄流,當我面對聖母峰時,不知是藥物的顫動還是內心的激動,著實是抖了幾下。



Diamox的另一個副作用是利尿,山上的客棧多半簡陋、廁所在戶外,每到半夜都要面對從溫暖的睡袋鑽出來、頂著接近零度的低溫走到戶外上廁所,即使雪山旁的月亮再皎潔,也無心欣賞,只覺心寒。




另一次天天嗑藥的經驗是去南極。通往南極的德瑞克海峽(Drake Passage)有世界最險惡海域之稱,海流非常強勁,船隻四十五度角的搖擺是常態,而且浪的搖法非常混亂,前後左右沒有規律的亂搖,不時再撲空幾個浪,船上下震動達兩層樓高。一上船,探險對隊長Brandon就警告大家浪很大,有需要可找船醫拿暈船藥,我立刻跑到船上診所掛號庫存解藥。



船醫開得暈船藥是陸上醫生開得五倍劑量,他再三叮嚀八個小時吃一次,還沒暈就要開始吃。我本來想靠本能對抗強勁海流,想試試看不吃藥可不可以客服暈船,沒想到只是到窗口望一下海浪,就看到黑色的浪頭像魔鬼一樣襲來打在四樓舺板,我嚇的立刻吞下一顆藥,到床上躺平,海洋像揉麵團一樣攪動我的身體。



藥效發作後,海上生活立刻改觀。我竟頗能享受船上劇烈的搖擺,看到餐廳的碗盤猛搖竟不覺害怕,甚至可以坐在窗邊,欣賞著海浪,看著大浪從遠到近的襲來、看著海流把船推上推下、看著信天翁振翅飛翔,眼前的風景有如流動的油畫、充滿著激情。嗑完藥的我很陶醉在這巨大的搖床中,往南極的海路不再折騰。



在地的病要用在地的藥醫?



有時候自己攜帶的藥品也會出現水土不服的情況,一到國外就變得不靈光。「印度神遊」的作者劉文祥在行旅印度的時候,在佛教石窟小睡一番、不慎染上前所未見的重感感冒,嗑完自己從台灣帶來的隨身藥包不見好轉,印度友人看他過度虛弱便帶他去看印度醫生、吃在地的藥物,他說:「那種藥一吃下去、世界立刻變亮,有如大力水手吃波菜,才一天我就恢復體力,看來在地的病毒還是要用在地的藥來醫,尤其在印度!」或許,病毒真的有國籍,藥物也因地制宜。


旅行的最高原則就是平安,因此出發前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身體,請醫生開一些預防藥物,必要時把自己特有的疾病如氣喘、過敏等字眼的英文記好,萬一在國外就醫,也比較好交代個人病史。此外,旅途中不要吃來路不明的藥物,有一回我在土耳其旅行腳受傷,晚上實在痛的受不了,好心的旅友給我吃止痛藥,結果痛是止了,但眼睛卻腫成乒乓球、幾乎看不見,結果又被送去醫院掛點滴。


追想曾走過的旅行版圖,藥物其實也是風景的一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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