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November 18, 2007

看不完的藍冰

冰是藍色的,還有許多迷幻的藍洞。看藍冰比看壯觀的冰河還吸引我。下船的時候,guide把藍冰搗成碎冰,加了Whisky,把藍冰喝下肚。

藍冰

到阿根廷一個多禮拜了,這幾天都在看冰河、拍冰河、走冰河。沒想到冰可以藍的那麼像寶石,剔透的藍無暇的讓人無法呼吸。行船經過一座又一座的冰山,有如逛露天雕刻,不時聽到雪崩的轟隆聲。

腦子和這幾天的冰河景致一樣空白,沒什麼想法。一直處在放空狀態,就這樣頂著風,一邊哆嗦,一邊處在白亮的世界裡。

Thursday, November 08, 2007

無所適從的機場旅館---LAX

在離洛杉磯機場車程只有5分鐘的Crown Plaza,等待天亮後中午的飛機去阿根廷。在去阿根廷前,飛機還會在秘魯停一下,據說到秘魯時,天也是黑的。到布宜諾斯愛麗斯,則是剛天亮。

我搭了新航的晚班機來洛杉磯好銜接明天的飛機,晚班機飛來洛杉磯也是晚上了,在飛機上橫躺睡的好飽,下飛機後,經過已經不想再唸的美國海關冗長通關程序,抵達暫住一晚的旅館已經晚上九點了。精神很好,不曉得是要睡還是不要睡。不睡,好像又對不起花錢訂來的房間。

謝天謝地房間可以上網,翻著lonely planet,再次確認飛機到達布宜諾斯艾利斯後自己的行動流程,在腦海預演一變,結果越演越起勁,更是精神抖擻起來。為了更確認到達當地的「演出」能更接近真實,我進入了真實的預演情境。登入Skype、插上耳機,想積極的來訂一下飛機後的第一天的餐廳,經過網路上Frommer's的餐廳評鑑加上手邊Lonely Planet書面資料的交叉對照,我打了第一通去阿根廷的電話。這通電話是打到Cafe Tortini,已經耳聞這間超過一百五十年的咖啡館多年,他是波赫氏常駐足的咖啡。我想一下飛機就去那兒吃早餐、喝咖啡,晚上再去咖啡館看探戈。我預設會有很多人慕名去看探戈,所以想打電話去訂位。Skype的線路混著雜音,嘟了好久終於接通。耳機傳來滄桑的老人聲音:「Hola!」然後我用英文說我要訂位,但回應我的又是一連串的西班牙文,我瞬間啞口無言,耳機的那一端也是一片空白,我呆望著Skype的秒數不斷增加,咖啡館的老人也沒再說一句話,只有網路電話常見的雜音。我失落的按紅色鈕掛斷。

預演戲碼失敗讓我突然緊張起來,一直不覺得外語絕對重要的我,此時開始猶豫起來。焦躁的看著網路與書上找到的餐廳、景點名單,對著地圖,標出所在位置,機械性的排著在那個城市停留期間的三餐表。雖然我知道,人到那裡,往往把整理的老半天的資料丟到一旁,任感官亂竄在城市的個個角落,但越來越睡不著的我,此刻只能藉著鉅細靡遺的研究,才能消除恐慌。

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,終於悟道:既然語言上沒辦法電話預定,那我都比別人早半個小時去餐廳,應該就有位置吧!

下回轉機,還是不要找太舒服的旅館休息,在無聊的機場裡待七八的小時,能以望穿秋水的等待消磨永無止盡的胡思亂想。

Wednesday, November 07, 2007

去南極

 終於要去了。

 我要去南極了!連自己都不太敢相信。

 去南極對我來說等同於快要去外太空,對那片白色南國,我除了陌生還是陌生,我的旅行熱情與動力,遠不及把南極洲當作終極之旅的雄心壯志旅程。

 之所以一直不敢做去南極的夢,一方面是太遠、另一方面那應該是有錢人的旅遊目的地。此外,這世界有太多地方可以去了,怎麼排都還排不到南極吧!

 我有一個朋友從十年前就開始做南極的夢,在網路還不是很盛行的年代,就常在打探南極的訊息,然後用辦公室的印表機印了兩大本和南極有關的資料。當我看到那兩大本南極資料夾時,我真的汗顏,和他相比,我的準備功夫與醞釀深度都太短且太淺。他從十年前就開始一直在逛登山用品店,一直在買禦寒擋風的衣物,因為他知道:有一天,一定會去南極。

 相較之下,我真的是膚淺且無雄心。我讀過和南極相關的書只有「白色南國」,了不起再幾部企鵝電影,但在閱讀時、在看影片時,我都沒有發暈的要奔向極地,我的理智告訴自己:那是另一個星球,太脫離現實了。(我連去看極光都覺得是脫離現實的旅程,尚無熱情)

 不過,就是這樣,我要出發了,航向未知。(貨真價實的未知)

 不過,「世界的盡頭」,卻是我觸發點。

 小時候看著地球儀,每次轉到智利和阿根廷那條插進地心的狹長線,都讓我有無限遐想。那麼接近地心的地貌不曉得是什麼樣子?那樣的空氣又有什麼味道呢?我太習慣只看地球的上半部,對於下半部則永遠停留在神往與遐想。

 當我想「重新開始」的時候,我就會想到巴塔哥尼亞高原、想到阿根廷、聽到Tango的樂聲、想到皮亞左拉、想到布宜諾斯艾利斯,對了,還有北方的大瀑布與南端的Ushuaia燈塔。沒錯,這一切都是「春光乍洩」的場景。王家衛的電影「春光乍洩」有如一劑疫苗紮進我的身體裡,從電影院出來後,我一直在尋找跟跟這部電影有關的事物、節奏、氛圍,瀏覽器裡的「我的最愛」總有一個資料夾放著「阿根廷」,就這樣一直蒐集地球另一端的消息。著魔了一樣,我一直想往那個方向去。

 對我來說,世界的盡頭就是Ushuaia,我沒想到我還要在那裡登船,走進南極洲,進入南極的這個旅程,其實一直不在我既定的腳本裡。

 但是去南美智利與阿根廷一直在我的計畫中,這也是有史以來,我籌備、規劃、想望最久的一次旅程,lonely planet在還沒出發前就已經快翻舊了。兩年前,為了去南美,我投了客委會的「築夢計畫」,過了筆試、進入口試,口試的那天是12/25,那應該是這幾年我最接近南美的一天吧!原來要和友人到曼谷過聖誕節,但為了去口試,我把機票退了,在聖誕節當天想緣南美的夢。有名氣的口試委員們問了我許多問題,有一個委員知道我是旅遊記者後,他說:「你不是旅遊記者嗎?你應該有很多機會去南美啊?找你們報社贊助去就好啦!」他不明白,旅遊記者是去工作,旅行者是去圓夢。

 去南美的夢想一直在我心裡醞釀,到今年,那股吸引力強到可以放棄眼前所有的事物,立刻飛去。我忍不住跟老闆說:「我想去南美!」她說:「好啊!去啊!」我講了對上班族來說是一個驚為天人的天數,她豪邁的答應了。

 從九月起,我開始真的訂機票、弄行程,後來碰上油價飆漲,種種訊息都表示若是以後才去南極,真的會難上加難、貴上加貴,「貪小便宜」的我決定趕緊加入破冰之旅,免得以後沒財力去。

 地球另一端的做事方法果然超乎我們想像,這兩個月,每個禮拜都有一個新事件發生,一下子是簽證有問題、一下子是飛機被取消、在出發前三天竟然還收到通知:我要坐的那艘船在聶魯達故鄉的外海發生碰撞,船壞了、沒辦法如期坐船去南極。知道這個訊息我半喜半憂,喜的是搞不好我因禍得福被升等坐上19天的船,若坐上19天的南極船,我可是現賺5000美金,比last minute的船價還便宜。憂的是,整個旅程的路線走調,感覺上遙遙無歸期!就在出發前的這一天,又收到另一個訊息,我必須坐原來這艘船,只是晚一個禮拜,仍然走12天的航程。

 沒想到出發前一天,竟還要慌亂的和熱心幫忙我的Hotel Club再次更改旅館,和南美那一方面改行程。Hotel Club的大善人說:「你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嗎?」我說:「是啊!」他說:「出發前還這樣應該很煩吧!不過南美人做事好像就是這副德行,我先跟你說喔,你的住宿券他們搞不好會不認,你要有心理準備,萬一要多付錢,一定要拿單據!」

 我真的要出發了,不用硬去走一條符合「客家」需求的路線,未嘗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。而且此刻的我,有周遭好友滿滿的祝福,有善心單位有形與無形的幫助,在這一刻,所有的事情好像發生奇蹟似的順利的運轉著。

 明天醒來,是在離這裡最遠的一個角落。

Sunday, November 04, 2007

水星逆行

前幾天熊鬼鬼祟祟的跟我說:「最近水星逆行,常會有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!」
我說:「是不好的事情嗎?」
他說:「不是,是你想不到的事情,瞬間你還無法判別是好是壞。」
我的遙遙大連歸鄉路有可能是水星逆行影響,但不算是主要的影響,熊如此判定著。

我沒特別注意這件事,只是水星逆行這個名詞和我喜歡的團「水星逆轉」太類似,所以就順理成章的記起來。

南極之旅已經到了倒數計時的時刻,而水星逆行真的來干擾了。

今天被告知原來要搭的那艘船發生了意外,船壞了,送去維修。所以我的南極船若要當天上船就必須改搭19天的船,要不就要等下一梯次的船隻。

上個禮拜才因為好不容易搞定簽證興奮的慶祝,這週又冒出這件事。而這棘手的「意外」讓我不曉得要怎麼反應,他勢必會影響我這趟旅行的所有規劃,諸如:若不延回,我想了好久的百內國家公園就去不成了;若延回,我的旅行天數要重新計算......

現在只能平心靜氣,也只能到時候再說了。

水星逆行的時候,只能修練。

Thursday, November 01, 2007

中國霧煞煞

我在北京機場癱瘓的那一天出現在北京。

週末,因為北京大霧,大連也是濃霧不散,本來打算從大連搭飛機去北京香山看楓葉的我,被困在大連機場,插翅難飛。打算坐10個小時的夜晚火車去北京,但火車早就客滿了。後來想搭12個小時的客運去北京,但是因為濃霧,高速公路也封閉了。我只能在大連機場耗著、等著,期待霧能快點散去。

機場擠著歸心似箭的旅人,南方航空草率的把大家安排到離機場將近一個車程的機場旅館,航空公司的人沒跟著來,連巴士司機都不曉得要把我們開去哪裡。在傅家莊的海灣繞了三個旅館,才找到航空公司的指定旅館。沒有人統籌住房事宜,慌亂的旅人與不明究理的旅館業者一起在旅館大廳繼續耗著。好不容易進來房間,倉促的敲門聲要我辦理退房,因為飛機「可能」要飛了。要拉了一個小時的車,到了機場。霧更濃,然後是漫長的等待,南方航空沒有任何表示、暗示與提示。半夜十二點,由於北京機場的霧太濃,大連機場取消所有飛北京的航班,機場關閉。

我們又被送到巴士上,沒有航空公司的人陪同,只見燈暗後的機場,走出一大票南方航空的人員,他們開心的上了另一台小巴士,揚長而去。這一架飛機的旅人,在今晚,要去住第二家「機場旅館」,在大連灣附近,在酒家林立的區域。半夜,卡拉OK的聲音一直轟炸著住在廉價旅館的無助旅人。

清晨五點、七點,都被叫醒、被通知:收拾行李,飛機可能要飛,可是都沒有。最後早上十點,回到一片白茫茫的北京。霧依然很濃。大連北京原來一個小時的航程,我折騰了十五個小時。

機場災難繼續。北京機場擠滿了憤怒的人,航空公司都是要退票的旅客。我沒想到我也要在這長長的退票人龍中。

舟車勞頓讓我放棄了紅葉想要直奔台北,結果在櫃臺check in時,被告知東方航空飛濟州的航班全部取消,要先飛去上海、再飛濟州島,最後才能飛台北。回家的路怎麼那麼長。天色越來越亮,被塞住的飛機開始起起降降,我問櫃臺小姐:「東方航空為什麼取消?」她冷冷的說:「不知道。」

偌大的機場,很難靠一個問句解決問題。

轉了好久,我終於回到台北。到遠東航空的營業處辦理退票手續,我問和藹的服務員:「為何東方航空會取消航班呢?」他笑著說:「我們永遠不知道中國的航空公司為何取消。」

一團霧一直存在。不重要了,因為我回來了。

務實的教訓與各位分享:購買中國航空公司的機票,一定要刷卡購買,信用卡的「旅遊不便險」用到的機率極大!